【海暗海】02 亡灵之书新编
亡灵之书新编 第二章
作者：Nenya85
配对：海暗海
翻译：白龙
第一章见： https://prideshippingftw.lofter.com/post/1e362dc1_ca5c488
原作者的注释：
本文主要参照的是游戏王漫画古埃及篇的剧情内容。漫画与动画在古埃及篇中有巨大的分歧。最主要的一点是海马在古埃及篇完全没有出现过。他在最结尾才出场，那正是暗走入冥界大门之时。如果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情节区别，我会再说。
第二章：用奶牛换取魔豆
宿命是难以捉摸的……即便是在童话中也难以捕捉它的运作规律。在公主刺伤手指（精确且顺应命运地）沉睡后的第一百年，恰好出现了一位有名的王子（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进入荆棘盘绕的森林。而荆棘向两旁分开，让王子迅速地前去给出那个注定的亲吻。还有比这更加清楚地揭示命运的规律的故事吗？
但是，假如王子觉得公主不值得他去冒险呢？或者我们更符合这个稍微有点腐的童话一点，王子发现其实他的骑士更令他心动？会出现另一位有名的（还是姓名不明的）王子来代替他拯救公主吗？毕竟谁会想看一个公主从头睡到尾的童话？
还有王子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呢？他是被爱情和肉欲驱使，寻找着他完美的、并且完美地沉睡着的新娘吗？还是说真正的诱惑其实是穿越坚不可破的荆棘的层层壁障？如果他知道他一定能成功，他还会尝试吗？他完成了他的宿命，仅仅是因为他在注定能够击败命运的时点抵达了森林吗？
伊西斯的自述
令人恼火的是，海马濑人轻而易举地迅速地召集出一支挖掘队，并跟队长交代了注意事项。濑人一边监督着挖掘进度，一边忙着整理着他觉得他们需要用到的行装：睡袋、背包、食物、水、防晒，还有一大堆天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的必需品清单记录在某个电子产品上，像是一台掌上电脑，但看起来更加高端，从盖子上招摇的KC标志看来应该是私人订制的。每勾去清单中的一项他都会露出微笑。和过去的他一样，海马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达成目的。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只希望他能稍微停一下好好想一想，他执着于的事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尽管赛特曾经是大神官，他永远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神明的亵渎。他从来不听人言，过去他拒绝承认自己多次为了王子以身犯险（通常还违背了法老的意愿），从来不肯承认法老比他更甚一筹。即使向法老宣誓了忠诚，他也明确地表示，他只在自认为必要的情况下效忠。这甚至令他显而易见的忠心饱受怀疑。即使他知道那时我们常常争论他的本意，他也没有任何表示——显然他没有将这些争议放在心上。
到了现在，濑人更是毫无顺应他人的倾向。除了他身边的那个小男孩以外，唯一能够影响他的人已经离开了。
只要濑人仍在这个世界，他的顽固就无关紧要。但现在，他正准备进入灵魂的国度。
“愚蠢，你正在干预超越我们认知的世界。”我告诉他，“你应当知道，对抗神的意志愚蠢而徒劳，即使法老都接受了他的宿命。”
“命运不过是下一个需要击败的敌人。”濑人回答道，愤怒令他说了实话，“如果我软弱地服从了命运，木马就只能在公立孤儿院度过他的童年了。”
“你确定对抗命运就是明智的选择吗？正是因为你所否认的神明的恩惠，木马才没有在11岁时变成一个杀人犯。看着他的眼睛，你就知道他为你的对抗所付出的代价。”
“天上不会掉馅饼。伊西斯，在评论我的弟弟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家人吧。究竟谁的弟弟才是杀人犯——我的还是你的？至少木马的背上没有被划得乱七八糟，也没有精神失常的第二人格。这就是你盲从命运带来的后果，我以为你在输掉决斗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一点。”
“或许是你注定要赢。”
“那你就告诉自己我注定要穿过那扇门找到暗好了——因为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木马的自述
哥哥一如既往地高效地监督着挖掘作业，我并不惊讶地看见了屹立如初的大门。现在每个人都知道哥哥是正确的了……那扇门开了一条缝。我们带上行李走了过去，哥哥的脚步冷静地就好像是在走向他的办公室一样。门打开了，我再次看见了那炫目的白光，哥哥大步跨进了门内，我和游戏紧跟着他，而其他人（除了伊西斯）匆忙地想要追上来。
当哥哥、游戏和我进入之后，门就关上了，游戏的朋友们被挡在门外。而这一次大门彻底紧闭了。
“这么说来，还真是简单得可笑。”哥哥哼了一声。
他说的没错，这有点令人失望。大门关闭时甚至都没有发出不祥的响声，门还在那里，在沙漠中显得异常巨大……就好像乃亚的世界里的那些门——这可算不上什么好比喻。
大概是意识到游戏的朋友们的退场，哥哥满意地哼了哼。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一片荒凉，低声说道：“真是个不错的天堂。”
哥哥摆弄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然后拿出了备用的卡组放进了背包里。他的背包让我笑了起来，这是唯一一件符合这里的环境的东西。哥哥曾经担任彼得·杰克逊的《霍比特人》实景拍摄的CG顾问，他觉得那电影剧情无聊透顶，龙轻易上钩的桥段也令他十分恼火——可是其他人都同意了——龙和火焰的投影抢足了风头，除了一笔可观的报酬以外，他还带了很多其他的东西回来，全都装在一个轻便的皮革背包里。他觉得这个背包可以用来野外露营。
哥哥又检查了一遍背包，然后站起身重新将包背上，背带斜跨过他的胸口。他把几乎空了的手提箱仔细地摆在门边，检查了手表上的指南针，然后观察着地平线寻找着远处的绿洲。
“你在干什么？”游戏好奇地问道。
“箱子里有一个追踪装置。我想确认我们的位置以便之后返回。这扇门太小了，远处看不见。”
“或者我们可以就用那个当做地标。”游戏说着指向了门旁边的一个巨大的方尖碑。
哥哥盯着它：“鉴于它一分钟前还不在这里，把它当做标志也太愚蠢了。”
“除非它是因为我们的愿望才出现的。”游戏说道。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许愿吧。但是最好许个实际一点的愿望，比如说水源。”
我走在他们前面，听到这话回头看了看他们，等我再次转过头的时候，不远处出现了一大片绿洲。我大叫着指向那边，哥哥和游戏快速跟了过来。我们跑了过去，这确实是绿洲，而且地上还有空的皮制水囊，显然是用来装水的。
哥哥从来没有如此生气。
“荒谬，这看起来简直是在游戏里找道具，”他愤怒地说道，“这是想让我相信天堂就是个二流解谜游戏吗？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是游戏……或者是童话。”游戏说道。
“童话？”哥哥嘲讽地笑道。我想他忘了我们刚刚穿过了一扇神秘的大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不然你以为游戏的剧情是从哪里来的？”游戏反问道，“再说了，两次许愿瞬间成真的可能性有多少？”
“比你想象的高。”哥哥反驳道，“举例来说，一场决斗大赛中，其他参赛者与你出生年月日相同的几率非常小，但把所有参赛者放在一起，他们当中有两人生日相同的几率则非常高。两个特定巧合迅速发生的几率确实很小，但是，在某个地方会发生这类巧合的可能性就大到不足为奇。”
“好吧，就当是以防万一，万一这里真的是个童话，有些人正在为你安排巧合——那我们很可能只剩下一个愿望可以实现了——所以别浪费这个机会。”
“为什么是三个愿望？为什么不是四个或五个……或者无数个愿望？”哥哥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默认规则。”游戏回答。
对此哥哥大概有很多意见需要发表，所幸突然到访的人打断了他。
“你很聪明，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虽然愿望并没有数量的限制，但这里就如同其他地方一样，不是所有的愿望都能成真。”
我一定是眼花了，四周已经不是沙漠，而是一片森林。空气温度降了下来，还包含着一丝湿意。这里一点都不像是埃及，反而非常符合神圣精灵的设定。
我们的面前站着一个神圣精灵。
哥哥哼了一声。“比起现实或者不是很现实的情况，深蓝色的皮肤显然还是在卡图上比较好看。”
游戏盯着哥哥。“深蓝色的皮肤……”他低声说道，困惑地看向哥哥，“你看见了神圣精灵的祝福……”
当然。
游戏的卡组中有神圣精灵，我见过很多次，纤细的身体、低垂的视线、长长的金发——标准的托尔金的精灵……如果你能忽略她浅蓝色的皮肤的话。哥哥有的那张陷阱卡上，精灵睁开双眼，背光显得面容更加凶险。游戏反复看着哥哥和神圣精灵，眯起双眼，好像这样能将神圣精灵变成哥哥的守护神似的。
“没用的，”神圣精灵温和地说道，“即使天赋如你，也无法看见他人眼中的世界。”
“请问，”游戏说道，“我的朋友们在哪里？他们没事吧？”
“他们在你身边。”精灵回答道。
游戏礼貌地无视了哥哥发出的鼻音。
“我是说其他人，被留在门的另一边的人。”他解释道。
精灵看上去有些困惑：“我只能够看见与卡片有羁绊的人——无论他们在哪里。我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是火焰剑士和真红眼黑龙的持有者，他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为什么他不在这里？”游戏问道。
“他是你们的锚。你们犹如四个点构成的三角。”
“三角形只有三个顶点。”哥哥驳斥道。
精灵微笑道：“其中一个点是不可见的。就好像金字塔的基底——金字塔的底部有四个点，但你永远只能同时看见其中三个。你们也是同样，亚图姆和游戏站在三角形的顶点，你站在亚图姆这边，而城之内站在游戏那边。一半沐浴着阳光，另一半笼罩在阴影下。城之内必须留在另一边，将三角牢系在现世。”
“但愿那个白痴不会肚子饿了就跑开找吃的。”
“我相信他。”游戏同时说到，明显放松了下来。
“他值得你的信任。”神圣精灵认同道，“不是故意视而不见的人都知道。”
“我需要用到牛头人的时候他去哪儿了？”哥哥自言自语道，手指似乎伸向了卡组，但他最终克制住了。我很开心，不管是不是蓝色的，精灵都挺漂亮，我真的不希望哥哥又把她砍碎。
“你不用担心他会离开，”神圣精灵继续说道，“两个世界的时间是不同的，这边的永恒不过是那个世界的一眨眼，反之亦然。”
我觉得这就跟其他设定一样合理。看来精灵在为我们解答疑惑，于是我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如果只有三角内的人才能穿过大门，那我为什么在这儿？”我问道。
“当濑人重新拼好他的心时，他将你作为了拼图的楔石。这有些轻率，但并不莽撞。”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叽里咕噜说一大串愚蠢的谜语吗？”哥哥吼道。
“恐怕是的……我确实是要给你们出一道谜题。你们将在这里找到许多事物，你们只能带回其中一样，并且要留下你们拥有的事物作为交换。不过供品的种类繁多。”
“我们只在寻找一件事物。”哥哥反驳道。
“追寻和发现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你不知道你将在途中遇到什么。”
“如果你有话想说，那就快说。”哥哥打断道。
“我刚刚已经说了。”
“没有人能懂你在说什么。”
“直接告诉你们答案的话，谜题就失去意义了。你必须要找到你自己的解答。”
“我们又要回到胡说八道的什么命运上了吗？你是想让我相信我们注定要遇到什么东西吗？”
“不。虽然我在你的卡组中，听从你的召唤现身，但是我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在你穿过这条路时向你传达讯息。但是，最终的方向仍旧取决于你。”
她向游戏弯腰告别，“你一直将我放在你的卡组中，让我拥有家人和居所，我很感激。而你，海马濑人，我是你卡组中唯一可以恢复生命值的卡片……唯一一张体现出你想要的不是胜利而是生存的卡片，我很荣幸。”
一阵像是阳光照射在尘埃上的微光闪烁后，精灵消失了。
“至少她留下了水源和森林，我已经受够沙漠了。”哥哥表示道。
海马的自述
或许我们还是该离开森林。虽然在森林中有更大的几率找到食物，但我已经考虑过食物的现状。在决定进入未知世界后，我安排好了食物、饮水和其它必需品，加上刚才找到的水囊，应当足够我们坚持好几天。
我检查了一下指南针，之前看见的绿洲位于靠北边的方向，由于并没有其他的情报，我们最好继续向着那个方向前进。而且我们也应当尽可能地向远处探索一些。
幸好大家都没有交谈的心情。我们沉默地前进着，直到停下来吃晚饭的时候，游戏和木马才开始闲聊。
“这个地方看起来真的像是童话世界。”游戏说完，看了看我的脸色，又迟疑地补充道，“你读过童话的吧？”
他的声音迅速地小了下去，显然是觉得我会回答“不”。
我哼了一声，显然答案就是“不”，但鉴于游戏认为这是个缺陷，我不打算承认这一点。
“又是这套？我就知道我不该期望你能做出什么有价值的发言。”我用一种让其他人觉得该上床睡觉的语气回答道。
但木马不觉得。
我盯着安静燃烧着的篝火，仔细地往其中添加树枝防止它熄灭。我曾经给木马读过睡前故事……现在也偶尔会读，他喜欢听着我的声音入睡。但是我讲过的最接近童话的故事，是向他描述各种决斗怪兽的属性，这比其他传统的故事更加联系实际。
而且我也不记得什么童话了……我的母亲一定给我讲过童话，但是她在怀孕期间一直生着病，大多数时候比我睡得还早。我的父亲太忙，没有时间睡前聊天，也许他已经为生活所累，无法假装以后的日子还有无限的幸福。（我确实知道童话的标配，虽然我和我的父亲一样，完全不相信它们。）
孤儿院当然也有人给我们讲童话——但大多数夜晚，我要么躺在床上计划着出逃，要么又因为打架被关禁闭。虽然我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觉得在房间中享受一小时的平静与安宁是一种惩罚。
我试着听过几段孤儿院员工们假装愉快地朗读的荒谬故事，直到那几个片段让我相信他们念得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刚三郎当然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童话上。
但是木马显然觉得应当补偿我在童话上缺失的教育。他在我旁边坐下，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微笑：“很久很久以前……”
我低吼了一声。他大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好啦，你就听一下嘛……有一个叫做杰克的男孩，他和妈妈生活在一起。他们养了一只奶牛，用卖牛奶的钱度日。有一天，奶牛再也挤不出奶了，于是妈妈让杰克把牛牵去集市卖掉。”
太棒了。她想把挤不出奶的不值钱的牛卖给一个毫无疑心的邻居，听起来很符合我的口味。我知道我绝对不能把这话说出口。
“在去集市的路上，杰克遇到了一个小矮人，用奶牛和他交换了六颗豆子。”
我只能想象出假如我做了有着一半愚蠢的事后刚三郎的反应。
木马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连忙补充道：“那是有魔法的豆子。总之，杰克回到家……”
“他妈妈把他给杀了，完？”我脱口而出。
“当然没有，”木马愉快地笑道，“那可是他的妈妈。你才不会杀死你爱的人，就因为他……”他尴尬地收了声。我不知道他在我保持平静的表情中看到了什么，但他突然靠了过来紧紧地抱着我。我把头靠在他的身上，呼吸着他温暖的、如同小动物一般的气息。
“对不起，哥哥。”他说道。
说真的，木马有时候比荒谬的童话还要莫名其妙。那个时候我差点杀了他——所以为什么他在向我道歉，好像错的人是他一样？
“别这样。”我说道，那是我们一直回避的话题之一……我现在也不想谈起它。
“把你的故事讲完吧？”我建议道。
“他的妈妈把豆子扔出了窗外，”木马听话地说道，继续专心地讲起他的故事，“到了早晨，窗外长出了一根粗壮的豆藤，杰克沿着藤往上爬，豆藤的顶端有一座巨人的城堡。”
城堡到底为什么要修在豆藤的顶上？我希望这个故事多少能讲点道理。
“巨人喜欢吃小男孩，于是杰克躲了起来。后来巨人睡着了，杰克偷走了一袋子巨人的金币。杰克又去了两次城堡，但是在第三次的时候，巨人突然醒了，想要抓到杰克。杰克迅速地滑下了豆藤，喊他妈妈拿斧子来。他砍断了豆藤，巨人从半空中摔到了地上。”
好吧，这个部分我倒能够理解。不知道巨人是不是跟刚三郎长得很像。但是木马正期待地看着我……像是在等着我说点什么。
“他们怎么处理掉那个巨人的尸体的？”我笨拙地问道。
然后我才想起来童话都是包含寓意的，木马一定是希望我能够在这个故事里找到点什么。
“好吧，”我慢慢地说道，“杰克溜进了巨人的住处，偷了他的东西，然后在巨人想要拿回自己的财产时候把他杀掉了。”
如果童话都是这样的话，我很惊讶为什么刚三郎没有跟我讲过。当然，他的教育通常更加直截了当。
“但他是个巨人。”木马认真地看着我，解释道，“巨人们总是坏蛋，这是默认规则。童话有童话的规律。”
“很快我们就会知道哪些规则更加好。”我赞同道，“在所有的战斗中，你都需要学会那个领域的规则。但真正重要的是聪慧与敏捷……以及一个能够在你需要时及时递给你斧子的家人。”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知道了，木马，你的故事讲得真好。好了，现在你该睡觉了，暗不会离我们太远，或许明天就能找到他了。”
木马虽然已经讲完了故事，但他给我留下了一个值得琢磨的谜题。
他躺回了游戏的身边，说道：“我希望你找到的人并不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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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感言：
感谢Bnomiko帮我校对……以及提醒我补上所有我漏掉了的东西。
第三章见： https://prideshippingftw.lofter.com/post/1e362dc1_ca5c4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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