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暗海】12 亡灵之书新编
王样生日快乐！
亡灵之书新编第十二章
作者：Nenya85
配对：海暗海
翻译： @独舞上九天
第十一章见： https://prideshippingftw.lofter.com/post/1e362dc1_ef2abe2b
第十二章 阿拉丁神灯之中
童话里的角色怎能少了力量无边、随时待命的魔法助攻呢？阿拉丁召唤他的灯神就像海马从他的牌组里抽出“灯之魔精”那样简单。只要擦一下灯，你看，这不就立刻出现了一个魔法帮手嘛。在迪士尼的版本里，这个帮手甚至有着罗宾 · 威廉姆斯的幽默感。
而且主角们总是轻易地接纳了这位魔法同伴的存在。如果一名怪老太晚上“砰”地出现在南瓜地，我肯定会惊叫着逃跑，可灰姑娘辛德瑞拉甚至没眨下眼。阿拉丁同样想也不想地便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愿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类的疑问估计排在他的每日任务列表的底部了。
可如果那声音来源于自己的脑海之中，又会怎样？比起灯神它没什么存在感，而且更加随叫随到，但这是否意味着它更容易被忽视呢？因为谁会去倾听自己的暇思？更不用说回答它们了。
海马的自述
琪莎拉的龙群要到晚上才会结束侦察任务返回。对我来说，整个下午无所事事是种奇怪的体验。最终我还是往河边走去。从琪莎拉带我去见暗之后，我就没有踏足过这里。我必须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事实——那个暗早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而那是他的抉择。
我们都活着的时候，暗指责我拒绝承认自己和他的联系——即使每次相见、每次决斗，这种联系都在我们的血液里悸动。他是对的。他也是错的。我们之间的确存在着联系，但这显然不足以挽回什么。尽管得知他也同样为此动摇、同样为此困惑不安时我有了些许安慰，这个认知仍旧让我痛苦不已。
我已经尽力去帮助暗，正如他当初帮助我那样。我拼命去粉碎他内心的牢笼，正如他对我做的那样。我全力去说服他，说活着比死去要勇敢得多……但，那也不够。
我思索着——直面了暗所拒绝的挑战，挣脱死亡的怀抱而获得新生的我，是否才是那个更强的存在？还是说，没能像他救我那样成功拯救他的我，其实才是弱者？或者，只是我们两人各自擅长的领域不一样罢了？
再见暗一面本该让我相信他已经死了。可正相反，看见他，我就意识到他是多么鲜活地存在着。他的存在让我觉得自己也如此鲜活地活着。
而现在，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暗或许会死。
又一次。
他会在我眼前消失。
又一次。
“既然已经了解到这一点，那你打算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回答，“暗已经做出了选择。反正他一直都是如此。”
（好极了。我已经从幻听升级到自问自答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海马，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是我脑海里的声音。你告诉我啊。”我咆哮道。
“你会来这里是因为你们之间有太多的话未曾说出口，未曾挑明白，让你无法放他走。来到这里看见他，你才意识到这一点，不是吗？”
现在，他终于不再是我脑海里的声音了。我能看见他。他身形影影绰绰，但真实存在。我瞪着他，可扔向他的石头却透过了他的身体在河面上打起了水漂。那就是爱西斯和其他人总在谈论的大神官。我原以为看见他会吓一跳，但没有。毕竟我在脑海里听他声音好几天了。这声线听起来太像我自己，以至于我下意识认为他不可能会是别的样子。
“别老说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反问道，“是什么让你决定在这个时候现身？”
“不要误以为只能用这种非实体的形态现身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任何一个法力稍弱的人都无法让影子像这样显现。”他傲慢地说。
“显然无论是哪一辈子我都是个他妈的天才，好像这能给我带来什么好事似的。所以为什么这很难呢？似乎其他人在实体化上都没困难。”
“其他人可没有另一个活着的自己在现世存在。同一个人不能同时占据同一时空。”
我有点不爽，他说得竟然有点道理。
“那我怎么没有前世某个蠢货的一大堆无用记忆?”
“你是我的转世，不是另一个我。无论好坏，你都有你自己的记忆。”
“既然出现了，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质问道。
“我非得要些什么吗？”
“如果你真的是某个版本的我，那你一定有一大堆求而不得的东西。”
“我想要的就是你想要的，”他回答说，“我们还活着的时候……那整段时间……我都无法向法老诉说自己的心意。我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每天我都在他身边战斗。我原应荣幸地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他，却看着法老牺牲了自己。我直到最后都没有说出来。我能怎么办？他是我的法老。他是我的神，而我只是他的大神官。即使是我，也还没那样自以为是。”
“那就是阻止你的全部？”我讥讽地说着。
他与我的目光针锋相对。
“不！你没听我说吗？他是我的法老，可我怎么能接受在所有事情上都只是他的从属？而他也有责任结婚，生育后代。你能接受在他的生活里处于第二位吗？我只能从头到尾保持沉默。只有他死后，我才逐渐解放了自己的感情。但他变了……而你也不是他的下属。”
“下属？”我嗤笑道，“这的确不是。可他死了，我活着。这就已经是一条天堑了。还有，以防你遗漏，我给你一个新鲜消息：暗选择去死。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是指你们两人总是被承诺和责任所驱使着这一点？但这注定只会将你逐向对立面吗？”
“现在显然就是这样。”
“你现在还有一段喘息的时间，海马，紧急的事之间的一段缓和期，一切都处于停滞的时刻。别向未来看得太远以至于错过现在。当然，人总有什么理由对自己的情感保持沉默，但我所得到的教训是，与我的悲伤相比，这些理由到了最后都站不住脚。我熟知有关沉默的一切。原本我可以为法老献出生命，但我所能做的只是在石板上雕刻他的荣光。”
“我知道。我看见它了。”我冷漠地说。
“这就是为什么我和法老的手碰不到一起，它们是如此之近，然而我们无法越过那个微小的间隙，跨过这小小的空间。”
“那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
“目前的确如此。那是我的过去，但你想让那成为你的未来吗？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想转世到你的世界去，协助法老。但被选中的人是我。即使在这里，我也无法安息，因为我与他之间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众神是仁慈的，他们给了我，或者说是你，第二次机会。”他的身形开始消散——正如之前所说这个形态很难维系，但他仍旧又重复道，“海马濑人，你面前唯一的问题就是：既然已经了解到这一点，那你打算做什么？”
木马的自述
我到处在找哥哥，但他并不在王宫。然后我试图去找玛娜，但喷泉旁边只有琪莎拉。不知怎么的，我最终还是和她聊了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我边说边踢着地面。
“你真的不知道吗？”琪莎拉问。
“也许他只是需要给自己一个敌人。”我回答。
琪莎拉喷着鼻息。她这么做的时候有一点点像哥哥。
“或者，也许……”我接着说，“我不是说你关于他们俩的看法是对的，但是，可能哥哥只是想和暗站在同一边，再一次就好——而他唯一知道的方法就是和暗一起战斗。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哥哥总在寻找一场能够让他全身心投入的战斗。”
“你哥哥是一个战士。所有的龙都是。”琪莎拉说。
对此我真没什么可说的。
“战士为了挑战自己而活。这就是他们的处世之道。”她解释，“在你们那些虚拟的游戏里，他也同样出众，不是吗？”
“网络游戏和VR游戏？是啊，哥哥他总保持着最高纪录。”我夸耀地说。
“但是唯一能深入他灵魂的游戏，必须有能让他可以挑战自己极限、能与他匹敌的对手。”
这感觉很奇特。她是真心地关心我哥哥。她也知道什么能触动到哥哥——尽管琪莎拉似乎真的把哥哥看作某种小型无翅的龙。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哥哥第一次跟游戏决斗的时候，为什么她会抛弃他呢？
“琪莎拉，”我问，“那一次为什么你抛弃了哥哥？”
“我永远不会抛弃他！”
“你有。哥哥第一次和游戏玩黑暗游戏的时候。你在他手里消失了。他告诉我的。在那之前，哥哥一直都在努力保持镇定，但当你离开他的时候，他就崩溃了。你让他觉得自己毫无价值。如果你一直关心他的话，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我一直爱着你哥哥。无论他是怎样的形态，我都会一直守卫他。但是我不能成为超出自身的存在……身为光之龙，我不能侍奉把自己心灵投入黑暗的人。我一直试图教海马明白这个，但他走得太远了。我已经无法触及。”
“因为我的缘故。”
“是的。他做的每一件事，无论好坏，都是因为你。你便是他最大的考验。”
“他的什么？”我问。
奇怪地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那么疯狂，我几乎可以看到哥哥和她一起点头。
“无论置身哪个世界，濑人都已经选择了，并将永远选择战士的道路、龙的道路。这条道路要求那些想要走它的人必须面对它的挑战。要不是法老，海马早就失败了。Death-T本该是他灵魂的石棺。但最终来说，你哥哥合格了。而我作为一条龙，不会服侍连这都做不到的人。”
“我想我不应该怪你，”我说，“我是说如果这是谁的错，那一定是我的。你也知道……所有我想做的，在那个时候，在Death-T的时候，只是想告诉哥哥，他不是一个人，他能在任何事上依靠我，我和他一样坏，一样强大。但是，那不是哥哥需要的。如果我没有坚持要挑战游戏……也许如果我只是一直做他的弟弟，他也许就能记起他本该当个哥哥。”
“木马，你爱的是你理想中的哥哥，还是你哥哥实际的样子？”
“哥哥是最棒的——他现在这样就是！”我大叫。
“说得很勇敢，”她说，“那么，不要为你在塑造他的人格中所起的作用而悲伤。能够成为一名战士最重要的考验是一种荣誉，即使他没有毫发无损地回来。”
琪莎拉在这方面像哥哥：她不会给事情包上糖衣。这让我感觉我能信任她，正如我信任我哥哥那样。我身体前倾，把嘴唇贴在琪莎拉的龙喙上。当我后退时，她的舌尖弹了出来，然后轻轻地舔了舔我的嘴唇。我忍不住想笑。虽然一早就为自己的初吻做好了准备，但我从没想到对象会是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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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感谢Bnomiko帮忙校对本章。
作者笔记：
在我看来赛特的大神官地位和亚图姆的法老地位会给他们成为恋人带来几乎无法逾越的障碍。在漫画中，神官团不仅向亚图姆献出忠心，更是将他当作神圣的统治者来敬仰。他也有生育继承人的王朝责任。在我看来，只要他想，赛特就会愿意与他发生关系，顺从他一时的冲动对赛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但我认为赛特得承认他也感到了渴望，尽管由于他处于从属地位而导致他们感情会有局限性。某种程度上，海马面临的情况好解决多了。
关于木马：
木马对海马的爱总是掺杂着他意识到哥哥为他付出了多少。有一件事我总觉得很有趣，他对他哥哥的感情总在“尽管哥哥有很多缺点但我仍旧爱他这个样子”与“如果过去我们的生活并非这样，或许他能变成更好的样子”之间徘徊。因此，我认为琪莎拉的视角是一个很好的点。如果从龙的观点来看，木马不该因为自己成为了塑造海马的一部分而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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